Bittersweet．七
Bleach衍生創作。
黑崎一護× 朽木露琪亞。
現代架空、長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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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崎一護坐在長形沙發的邊緣，漫不經心得回應眼前女人的問題。她是池谷瑋玲子，外科新來的住院醫師。留著一頭漂亮的波浪長髮，她舉手投足之間有著一股成熟女人的韻味──即便她才二十五歲。
「黑崎醫師碰過最棘手的病人是誰呢？」她啜飲酒杯中的液體。
「你是指疾病還是病人本身？」
「病人本身？」她露出疑惑的表情。
「有些病人會質疑醫師的判斷，這時要說服他們又要費一番工夫了……」
黑崎一護完全覺得自己被騙了。昨日京樂春水和浮竹十四郎來急診室邀請他一起來外科部及內科部的聯合歡迎會，他覺得沒有拒絕的理由便答應參加，怎料今日一到，發現兩科的住院醫師加起來不過兩人，說穿了就是內、外科部各一人，而池谷瑋玲子是外科部的住院醫師，內科部的則是名為岩城次郎的男醫師。
雖然他不知道兩位主任─當然他合理懷疑或許只有京樂主任─是否是要撮合他和池谷瑋玲子，但為什麼現在包廂裡面只剩他們兩個！？其他大叔呢？還有那個岩城次郎，剛剛不是還坐在池谷旁邊嗎？
「大家都去哪裡了？」結束了上個話題後，一護終於抓到機會提問。
「不知道耶……是不是去拿酒？」
「阿，我的酒也沒了。」一護舉起見底的酒杯，「我再去點一杯，等等回來。」
他離開包廂。
其實他不打算再喝酒，會那樣說純粹是不想和池谷單獨相處。他隨意在這間酒吧裡閒逛，從包廂區走到環狀沙發區，然後又繞到DJ所在的舞池那兒。年輕男女盡情熱舞，他看到一個穿著性感的女人正在男伴身上磨蹭，並吻上他的唇。真是開放呀，一護默默想著，並繼續前進。
因為九點多剛到這裡時他就跟著內、外科部的人直接進包廂，所以對這間店其他區域的格局擺設並沒有很清楚。他看著打扮為各式小丑的服務生來回走動送飲料，想起了店名的意思就是「馬戲團」，而店內似嘉年華的氣氛非常符合主旨，處處充滿驚奇。
「話說……主任他們到底在哪裡呀？」他四處張望並喃喃說道。
就在此時，一聲慘叫突然從門口處傳來。
「啊啊啊啊──！住手！別打了──！你瘋了嗎？！她倒在地板了！萬一死了怎麼辦！？」
怎麼一回事？
可能是醫生的救人本能深植他心，黑崎一護不假思索便往尖叫的方向衝過去。酒吧裡的人紛紛被叫聲吸引，群起圍觀，門口附近被擠得水洩不通。借過、借過……他的聲音被擁擠的人群消化。不放棄的一護試圖在縫中鑽出一條路，但圍上前的人越來越多，他根本無法觸及。
女人的尖叫聲持續，伴隨男人的吼音和圍觀群眾的嘈雜聲，他心中的不耐越來越擴大。
「可惡……」一護咬咬牙，積忍已久的情緒倏然爆發：「讓開！我是醫生！快讓我過去！聽到沒，我！是！醫！生！」
黑崎一護從來沒想過「醫生」這兩個字這麼好用。就像摩西劈紅海那樣，全部的人瞬間讓出一條路並默然屏氣凝神地望著他。大吼後一護喘著氣，似乎是要平息自己方才的衝動，然後才趕緊跑到門邊。
門口有幾個人正在阻擋激動揮著拳的男人，看樣子他是肇事者。一旁有個女人在啜泣，嘴裡吐出不要打了、夠了我跟你走……之類的話。一護眼神一掃，看見地板上躺著另一名短髮女人，她雙眼緊閉，四肢癱軟。黑崎一護蹲在她旁邊查看傷勢，卻在看見她面容的瞬間怔了兩秒。
咦？這女人……我在哪裡看過嗎？
他看著這張熟悉的臉，一時之間竟想不起自己在哪見過她。
不過現在沒有時間讓他思考這個問題。
「小姐！小姐！小姐你聽的到嗎？」他丟下自己心中的疑問開始呼喚她，但她毫無反應。
黑崎一護俯下身檢查她的呼吸，手指也撫上她手腕內側探查脈動。她臉上有被揍過的痕跡，額頭流出鮮血，一護判斷應是撞擊什麼尖銳物所造成的外傷。
「一護！」
突然有人叫著他的名，他抬起頭，發現消失一段時間的京樂和浮竹從人群裡現身。
「京樂主任、浮竹主任！」
雖然很想跟他們算消失這麼久的帳，但還是之後吧。
「麻煩主任幫我叫救護車！」
×
朽木露琪亞張開雙眼。
刺眼的白光讓她一度畏縮，她瞇著紫瞳想要適應外界的亮度。
她發覺自己躺在床上，卻不知道自己在哪裡。空氣中瀰漫淡淡的消毒水和碘酒的氣味，她努力睜開眼睛並欲起身，卻發現頭痛得讓她動彈不得。
「你醒了嗎？」突然一名白衣女人走過來問道，露琪亞發現她是護士。
「是的……」她虛弱地說，「請問這裡是？」
「這裡是東京市立松原醫院急診部，請稍等一下。」護士往另一頭的房間走去。
而後露琪亞看見一個橘髮男人從那個房間出來。他穿著Doctor J經典白色短上衣，外搭黑色反摺袖休閒西裝外套，下半身則是合身的卡其褲，一副外出約會的打扮。他走近自己身邊，手拿資料夾，然後開口。
「你的名字是？」
「……朽木露琪亞。」她的頭好痛。
「你記得自己昏倒前怎麼了嗎？」男人問道。
「我昏倒了？」露琪亞一臉驚訝。
「在酒吧被人揍了幾拳，有印象嗎？」
「好像有這麼一回事……」難怪我的頭這麼痛。
她摸上自己的額邊，意外發現頭被纏上了紗布。
「你額頭受傷，我們已經幫你處理了，剛剛還有做CT掃描。」男人發現她眸中的訝異，便稍作解釋，「除了輕微腦震盪和挫傷外，應該是沒什麼大礙。這一、兩周你可能會覺得噁心、頭暈、想吐……都是正常的，沒事多休息。」
「謝謝。」露琪亞點點頭表示理解，卻又突然想到什麼似地開口：「不好意思，請問你是……？」
這個從一出現就理所當然地問了一堆問題的男人到底是誰呀？
露琪亞的問題似乎讓男人疑惑了，他愣了三秒後才遲疑地開口：「我……我是……醫生阿。」不然能是誰？
「醫生？」露琪亞狐疑得看著他，滿臉不任信，「你看起來不像耶。」
「什麼叫看起來不像？」男人的內心有些不悅，但理智告訴他不可以跟病患生氣，於是他耐著性子繼續交談。
「整個都不像呀。」露琪亞皺著眉，「怎麼說呢……醫生不應該都是老老的、穿著白袍、看起來很專業……」這男人的穿著打扮看起來像個路人。
「是嗎，那你看清楚了。」聞言，男人從口袋裡拿出職員證，整個遞到露琪亞面前，「我叫黑崎一護，是急診部的主治醫師。」
為了讓無法隨意移動的露琪亞看，一護將證件湊到她眼前的位置好讓她看個清楚。露琪亞看到職員證後像被說服般得點了點頭。
「相信了吧？」一護無奈地收起職員證。
「那你怎麼穿成這樣？」
「說來話長。」一護隨口帶過，並在病歷上添寫幾行字，「感覺你精神滿好的嘛。」
……那我就不用擔心了。
他想起自己衝到現場時，看到那個健碩的男人和倒在地板上嬌小的她所形成的強烈對比，還以為這個女人會被打成重傷，所幸那個男人一下子就被制伏住，才沒讓他在她身上多留幾拳。
「你的家人呢？」一護問道。
「怎麼了嗎？」露琪亞回問。
「要通知你家人呀，你今晚要住院。」
「不需要的。」
「醫院這邊可以幫你聯絡喔。」一護以為露琪亞是嫌麻煩，便補上這句。
「我自己一個人住。」
「但我覺得還是通知一下比較好吧？」一護看著她，「你受傷了。」
「……真的不用。」露琪亞垂下眼眸。
她瞳中的黯淡讓一護愣然。
這個眼神他看過，真的看過。
他想起在酒吧看到她面容的瞬間也湧出似曾相識的感覺，只是是在哪裡呢？在哪裡……？
「那個……不好意思。」露琪亞的聲音將一護從思緒中喚回，「請問我什麼時候能出院？」
「其實輕微腦震盪不用住院，只是我覺得再觀察一晚比較好，明天上午如果沒什麼問題就能出院了。」
「是嗎？太好了，謝謝你呀，黑崎醫生。」她第一次叫他醫生。
「你那聲『醫生』是故意加重語氣的嗎？」總覺得她的口氣有點狡黠阿。
「有嗎？」她反問道，即使裹著紗布，她的臉部表情依然生動，「你不喜歡的話就算了。」
我別無選擇因為我就是醫生啊……黑崎一護即使想辯駁些什麼也說不出話，只能看著朽木露琪亞睜著水靈靈的大眼笑得一臉無害。
感覺她很故意吶……是我的錯覺嗎？
「……你先休息吧。」一護說。既然她沒事，他也能回家了。
「好喔，晚安。」
「晚安。」
他走到旁邊幫她拉上床簾，而後準備離開，卻聽到她又開了口。
「謝謝你。」
隔著簾幕他無法看見她的表情，只覺得這個女人還真是……有趣？
「不用謝，晚安。」他回應她。
to be contin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