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leach衍生創作。
黑崎一護× 朽木露琪亞。
現代架空、長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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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一護對自己的生日沒有特別期待。
當壽星的感覺怪彆扭的。眾人圍著自己拍手唱歌,然後還要在大家的面前許願—像他這種沒有願望的人,擠出一個願望都很難了何況是要硬生出兩個—所以,當急診部的同仁們端著蛋糕「碰」的一聲打開值班室的門時,一護臉上並沒有太多的驚喜和愉悅,取而代之的是異於常人的冷靜。
我等等應該許什麼願呢……
他腦中閃過的第一個想法竟然不是感謝大家。
「哈哈哈一護生日快樂呀!」在一護接受生日快樂歌的洗禮後,夜一首先開口。她不改豪爽的個性,大力朝一護的背連拍五下。
「謝謝主任……」是在幫我拍痰嗎。
「我請鈴木護士買草莓口味的蛋糕唷。」浦原喜助在一旁探出頭來,似乎很滿意自己的點子。
「啊啊、我還特地請店員在蛋糕上寫黑崎醫生的名字呢。」鈴木護士笑道。
「順帶一提,蠟燭是我插的。」住院醫師澤江青海指著蛋糕上唯一一根紅色蠟燭說。
「蠟燭的火是本大……」
「好啦好啦,這些都不重要,一護趕快把蠟燭吹一吹吧!」沒等大前田希千代把話說完,夜一直接進入下一個行程。
「不用許願嗎?」
「都幾歲了還許願,你告訴我你許的願望哪個成真過?!」夜一吐槽得乾脆,「別浪費時間了,蠟燭吹一吹才能切蛋糕。」午休時間可是很寶貴的呀。
「是……」
一護迅速地吹熄燭火後就將分蛋糕這件事交給護士們,自己退到旁邊。原本站在角落的碎蜂此時已經默默離開。老實說她願意來露個臉已經算給足了面子,一護並沒有期待這位前輩會想要參與吃蛋糕的部分。
「是我提醒他們今天是你的生日。」石田雨龍移動到他的身邊。
「那我不就要謝謝你。」他白了石田一眼。
「我只是在想不知道會不會有人幫你慶生……如果沒人幫你過生日也太慘。」
「你不是一直覺得我有人陪嗎,今天怎麼這麼反常?」
「哦?你終於承認你有人陪了嗎?」石田推了一下眼鏡。
「並沒有好嗎。」他沒好氣地道。
再說了,就算今天晚上他有固定見得到面的對象,對方也不可能知道今天是他的生日。
露琪亞絕對不會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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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那個小姐的未婚夫—就是竹股先生,居然把我們提供的糖果都給吃完了,整整一盒耶!白都甘拜下風了。但我還滿感謝竹股先生的喔,你還記得之前我跟你提過恰比的集點活動嗎?因為我一個人實在吃不了那麼多,所以我拿了一些去給工作的夥伴吃,順便放了一些在會客室。多虧竹股先生,我又能繼續買集點糖果了──喂喂一護,你有在聽我說話嗎?」
朽木露琪亞歪著頭,紫色雙眸直盯著眼前的黑崎一護。她的語氣沒有不滿,只是有點疑惑。這傢伙是不是有些心不在焉?
「啊?有阿。」他回道。才怪,她剛剛都說了些什麼?
「你有瞬間眼神很放空。」
「我只是突然想到某個病患的狀況而已。」才沒有,我是在煩惱該不該跟你說今天是我的生日。
「那個病患還好嗎?」
「勉勉強強啦。」哪來的病患啊啊啊根本是我自己!
「狀況勉勉強強?那你現在坐在這裡可以嗎?」
露琪亞略微譴責的眼光以及不可置信的口氣讓一護瞬間無奈到了極點。
就說嘛,露琪亞絕對不可能知道今天是他的生日。
當初怎麼都沒有聊到生日這話題呢,現在想起來簡直是個謎。一般剛認識的朋友應該都會從生肖、星座、血型……諸如此類的東西切入,當然了,免不了問一下生日。再說女生之間不是更流行嗎?露琪亞她──
不對啊那女人根本不能用一般的標準來衡量呀!
「時間到了,我走嘍。」
「嗯……」
看著露琪亞往鋼琴走去的背影,一護頓時覺得想再多都是多餘。
唉,說到底自己在期待什麼?期待從她那裡拿到生日禮物嗎?明明自己不喜歡被拱著慶生的感覺,為什麼卻又希望她知道呢?他默然望向她。露琪亞正在挑選譜本。上星期他們又去了一次YAMAHA GINZA,她一掃又是兩大袋譜,讓結帳的店員笑得合不攏嘴。今天她首先選了本深綠色的新譜,手指站定位後便開始演奏。
清新的旋律搭配左手單音,明快又簡潔,這樣的曲子恰恰和一護的複雜心境成了明顯對比。他在心裡把狀況想了一遍:露琪亞現在在工作,離她下班還有一段時間,這段時間正好可以讓他想想用什麼方式才不會太過突兀也能達成目的……
——等等。
她現在……在工作?
一護望著望著,腦中突然閃過一個念頭。在他還沒想清楚到底要不要付諸行動前,他的手已經從桌上的木盒中抽出一張米色的便條紙了。
他非常明白木盒中的紙用途為何,但他從來沒有用過。一方面是不需要,另一方面是不想要,可是此時他才發現這個東西真的有存在的必要性。他拿起插在木盒上的銘黃色鉛筆,簡短寫下幾個字,然後盯著那張紙良久。
有錯字嗎?
……沒有吧。
才這幾個字能寫錯的話也是挺厲害的。
他又反覆看了好幾遍,確認自己寫的內容沒有錯後,將之對摺。
「現在只要……」他喃喃說,抬起頭,再次看向露琪亞那兒。
只要拿給她就行了。
只要拿給她,就——
不行,做不到。
一護突然又清醒過來,好似被人打了一巴掌。真的要拿給她嗎?用這樣的方式?她看了難道不會覺得我很奇怪嗎?他左思右想,越想越無法理解剛才怎麼會覺得這是個好方法,於是又將摺好的紙條往桌子的角落放去。
沒想到手還沒離開多久,那張紙又被別人從旁邊拿了起來。
是寒川步。
「哇,黑崎先生要點歌嗎?」寒川語帶驚奇得說。
「呃……是,不對……」一護來不及反應,胡亂回答了一通。
「黑崎先生來我們這兒那麼久了,從來沒有向琴手點過歌呢。」寒川步的眼神突然有些激賞。
「是這樣沒錯。」一護先是點點頭,卻又趕緊接著說:「不過我後來想想還是不要點好了。」快把紙還給我。
「寫都寫了,不點多可惜阿!我幫你拿給chappii小姐啊。」
寒川步似乎覺得自己身負重任,畢竟老顧客黑崎一護今天總算想要點歌了。如此這般破天荒的舉動,作為長久服務他的工作人員,寒川步內心湧起一股難以言說的喜悅。這感覺就像看到自己的孩子從爬行到學會走路一樣,莫大的進步讓人不讚賞都不行。
「不是,我……我打算換歌。」快把紙還給我。
「多點一些又沒關係。」寒川指著木盒,「紙還很多。」
「不是那個問題……」一護簡直快要沒理由能說了,「總之……」
「阿我知道了!」寒川的眼睛突然閃過一道精光,「黑崎先生一定是覺得向chappii小姐點歌很難為情對吧?黑崎先生請放心,chappii小姐絕對不會知道是先生點的歌的。」
不,她絕對會知道。
「寒川,聽我說……」
「交給我吧,黑崎先生。」寒川步拍拍一護的肩,「你只管坐在位子上就好。」
語畢,寒川步三步併作兩步得往演奏台得方向而去,留下愣在座位上的一護。
你只管坐在位子上就好。
——托你的福,我現在連怎麼動都不知道了。
to be continued.